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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慌不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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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西兰人突然发动夜袭,云县城内,各营有秩序地集结,四门城墙上几乎已经放弃抵抗,已经有西兰兵爬上城墙,东门的城楼之上,石野娃正在用飞石打击爬上来的敌兵等待守城营队上来,却接到了向南门撤退突围的命令,就马上招呼一声弃城,带领几十人下了东门,上马急速赶奔南门。

李力、乎其林都已经在南门下,看到石野娃马回岭赶到,李力说:“就怕你们回不来,来了就好,战将都到齐了,开城门,向外面冲!打散了就都到青县集结!野娃、老马,你们二位辛苦一下,带一个营在后面断后!孙寒光、韩流带一个营在前面开路!全军将士,杀出城去!”

石野娃和马回岭面面相觑,被留下的营营官竟是关郎,前面一场血战之后,一些营官阵亡,李力就从优秀百长里面临时提拔一批营官,关郎就是其中之一。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关郎还只是个十长,后来很快升为百长,现在成了统领五百人马的营官。

关郎对马石二将一抱拳道:“营官关郎听候二位大人调遣!”

马回岭看了看他说道:“你小子升得挺快!要不是打仗,你再过几年也混不到营官。”

关郎嘿嘿一笑道:“都是大人们的栽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马回岭道:“好!既然副将让我和野娃断后,我现在就发号施令了!速派两个大队上城楼,用弩弓阻挡杀进城内过来的西兰人,其余的弟兄随我等出城,守在护城壕外!”

关郎双手抱拳答道:“得令!”马上安排了两个大队,上了城楼,其余的三个大队全部撤到城外。

这时,两位副将带领主力已经逃离了南门,走得很远了。出城之后并没有受到太多西兰人的阻挡,似乎西兰的主力都集中在北门。

石野娃的三齿钢叉在云县城外的激战中飞叉干掉了西兰副将灵石,可是叉子却丢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兵器全部集中了,已经运走了,也不可能在上万件战场上收集的兵器中去找到那一把钢叉了。石野娃就只好捡了好多石子放在马褡里面,自己的身上的几只布袋、羊皮袋里面除了银子就是石子了,他真怕打起来忘记,就把银子当石子飞出去。

城外四下里有一些西兰人的马队,但是并不过来,距离一箭之遥逡巡着。

城里的西兰人却很多,则更加说明了西兰人是从北门重点发动的进攻,其它三个城门只是少量军队的佯攻。

马回岭马上对石野娃说道:“我们不用再守在这里了,我们走!”

石野娃说:“留下城上的两个队吗?”

马回岭说:“总得有人留下,但不是我们,我们走!关郎,下令撤退,留下城上的两个队,拦住城里的追兵!”

三百人仓促离开了云县,石野娃回头向云县南门的城楼望去,一片火光冲天!

一行人刚刚离开云县不远,在前面一个村落里,突然杀出一标人马,为首的喊道:“是燕军,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石野娃定睛一看,火把丛中,是一群白纱蒙面的西兰人,有的骑马,有的骑骆驼,还有一些徒步跑着,衣衫盔甲都不大一样,兵器也长短不一,这是一群散兵游勇拼凑到一起的军队,好像还有好些村民和部落的族丁。

马回岭道:“糟糕!我们中了埋伏,快闪!”说罢打马向西南方向奔去,石野娃、关郎带队紧跟其后。这是一支领地兵丁队,西兰采取的是领地分封制,各王爷、都督、爵爷、侯爷等都有自己的分封领地,前面汲水骑兵突然出现在西兰境内,吓得好多领主纷纷带自己的私家兵丁逃避,现在听说大将军回师了,又都返回了领地,云县附近的村落都是老王爷图利的封地,包括前面他们绕道连山口中途灭村的地盘都是这个王爷的封地,现在人家来寻仇了!

后面有马队追了上来,石野娃边跑边问马回岭:“马哥,我们这是往哪儿跑啊?”

马回岭说:“我哪知道啊,快跑吧,你没看人家多少人,咱们人太少,不能打,粘上就甩不开了!”

关郎喊道:“他们越追越近了!”

石野娃说喊道:“弟兄们,弓箭伺候!”

三百骑兵都是全副武装的,配备的都是劲弓,射程在一百五十码,听到命令的骑兵们纷纷侧身向后面的追兵射箭,在奔腾的马背上侧身向后面射箭,是铁骑兵的基本功之一,这些铁骑大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是一路从汲水出来打到现在还能活着的勇士,他们对准后面的火把发射,命中率十之七八!若是白天几乎是百发百中!

后面的追兵没有防备,一时间冲在前面的被射杀几十个,追击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马回岭隐约看到前面有个山梁,就下令拐过去,黑黢黢的是一个小山沟,越往里面跑越深,石野娃说道:“这是啥子鬼地方呦!”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后面的追兵都不见了,他们在山沟里转来转去,有些迷路了。马回岭说道:“停下吧!休息一下,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到了阴山吗?不可能啊,树也不密,不像是大山里面。”

大家都跑累了,石野娃拉马上了一处高地,四下一望,黑黢黢的全是山野的轮廓。石野娃说道:“关郎,就地休息吧!安排岗哨,我们在这里等待天亮!”将士们纷纷下马,奔波了大半夜,一个个屁股颠的生疼,马也累了,不停地跑,跑了两个多时辰,还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马在啃地上的枯草,春天的青草还没有长出来,要命的是,大家仓促离城,好多人都没有带水,人和马跑久了都需要喝水的,现在只有忍着,等到天亮去找找看,附近是否会有小溪或者山泉。

还好天气不是很冷,大家靠在树上,有的靠在一起,有的干脆就倒在地上,马都不敢下鞍,怕万一有情况来不及。就这样,石野娃也靠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石野娃只感到自己腰酸背痛,深呼吸了一下,伸了个大懒腰,看看周围,士兵们都在熟睡中。

早晨山中的雾气很重,石野娃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下身子,看看枣红马安静地闭着眼睛,石野娃看看马回岭靠在一块石头下,蜷缩在枯草堆里熟睡着,四周静悄悄的,间或有几声鸟叫。石野娃发现他们是在一个山洼盆地里,进来的路已经不见,突然,他发现,前方不远处一处山包的背后,竟然有青烟袅袅升起!

石野娃悄悄向那山包处迂回过去,有烟就说明有人!

光秃秃的一座小山包,看起来不远,走起来才知道,离他们有几百米的距离,半道,石野娃看到他们的两个哨兵,全都在树后睡觉,石野娃真想拉出佩剑砍了他们,他们也太大意了,站岗放哨,再累,也不能睡觉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石野娃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本应巡哨的营官、百长们去管,自己做为临时担当带兵职责的战将,还是少管为好,想到这里,他上前踢了两个士兵两脚。

两个人一下子惊醒,石野娃把手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摆摆手,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三个人悄悄爬上了小山包,向后面一看,当时就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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