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徐娘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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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头,老板娘说,上去玩玩吧,并伸出五个手指头。

不了。李小坏知道老板娘的意思,可他不想把第一次就这样献给一条老街上发廊的风尘女老板。

确实不要吗?不加钱的。老板娘继续说。

不了,我要回去了。李小坏又说了一次。

老板娘无奈,感到非常可惜,这样英俊的后生来他发廊可是不多的。

只得笑了笑,说:小哥,以后多多来洗洗头咯。手不忘还在李小坏俊俏的脸上捏了一把。

不可否认,老板娘的笑颇有魅力的。

付了洗头的钱出了发廊,却意外发现发廊斜对面有一个店子是卖刀具的。刀摆满了店子,有长柄的短柄的,有厚钝的锋利的,都在灯光下寒光闪闪。李小坏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径直去了刀具店。

刀具店的老板正悠哉悠哉的看电视,见李小坏进来,赶紧起身说:老弟,想要柄什么样的刀?

李小坏说:要一把一刀下来木头就分成两半的那样的刀。李小坏说着做了个朱永和媳妇劈柴的动作。

老板很快拿出一柄明晃晃的刀,刀柄不长不短的,说:这柄最好,削铁如泥。老板也做了个劈的动作。

李小坏接过来掂量掂量,这刀虽然不够厚重,但刀柄不长不短,刚好能藏在兜里,非常的喜欢,就拿在手里反复把玩。

老板见李小坏十分的喜欢那刀,伸出六个手指说:老弟,这是最后一柄了。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李小坏虽然非常喜欢那刀,但还是决定讲价,钱这玩意儿能省则省。

老板见李小坏有些傻里傻气的,嘴里故意嘟哝说:这么好的刀况且是最好的一柄了,便宜不得。说着作势欲拿走。

李小坏那刻又犯了傻劲,急忙掏钱要了那柄刀。

老弟,你买这刀干嘛呢?收了钱,老板问道,可别乱用哦,这种刀可是很要命的。

没事,就随便削削甘蔗之类很简单的东西。李小坏说,他把刀藏在兜里,咧开嘴笑了。他想,自己有了这柄刀,就不会害怕朱长贵了,仿佛还看到自己把刀搁在朱长贵的脖子上,鲜血从朱长贵的脖子上慢慢流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李小坏觉得天气真是好,风凉凉的,吹着路两边的甘蔗林,舒爽极了,他愉快的哼着走调的歌曲。

天黑了李小坏才到家,他后妈正在等他吃饭,见了他这么晚才回来有些生气。就骂李小坏下午不去锄草,整天游荡像个二流子,无赖,这么晚了都不知道回家吃饭。骂道最后却呜呜抽泣起来:怎么我命这么苦啊,这日子简直无法过了。

李小坏没有反驳,他知道他后妈下午的手气不再好了,肯定输了很多钱。

李小坏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那柄锋利的刀放在床上的草席底下,刚放下他又忍不住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点头微笑着重新放回草席底下,不放心,又用被子盖住,然后才出来吃饭。

何玉雪也懒得理他了,母子俩无声的吃着饭。

吃完饭,李小坏放下碗,撇撇嘴,打了个饱嗝,又伸了个腰,出了厨房。

从围墙外斜进院子里的月光非常的好,明晃晃的,就像他藏在草席下的那柄刀一样,他嘿嘿的笑了笑。

何玉雪吃完饭,也气鼓鼓的出去了,估计又是打麻将去了。李小坏没事可做,他在门口干坐着。干坐到天越发黑了,月上越发高了,他就回他卧室拿出了那柄刀。他拿着刀对自己说,我今晚要从朱长贵那里拿到一大笔钱,他要是还敢打我,我就一刀要了他的狗命。

李小坏拿着刀出门就向朱长贵家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邻居家门口的狗就对着他凶吠起来。李小坏被狗突如其来的凶吠吃了一惊,他不知道狗为什么吠他,平日里就不吠,这时候偏吠?

李小坏藏了藏刀,闪回屋子里。这是不是凶兆?李小坏想,如果他拿着刀去找朱长贵,必然会打起来,到时候一定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杀了人。李小坏想到这里打了一颤抖,转念一想,或许更应该拿着刀去找朱长贵的女人,先睡了他的女人再说,李小坏这么一想决定回屋里睡觉,并感谢了那些吠他的狗的提醒。

这夜李小坏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在芝麻地里追赶朱长贵,他走得快,一锄头把朱长贵打倒了;第二个梦梦见了小镇上发廊的老板娘搂着他睡觉,把他的头枕在她那丰满的胸上。这两个梦各自把李小坏弄醒了一次。

李小坏不知道何玉雪是夜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早上醒来,穿好衣服出来,何玉雪已经做好了饭。吃完饭,何玉雪就叫他去锄草,说要是还不锄草,那块芝麻地就给别人得了。李小坏应答着,扛着锄头从后门出去了。

但他不是去芝麻地,他往朱长贵家走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会一会朱长贵的女人。

不过朱长贵家的门从外面锁着,没有人在。

李小坏无奈,只得去锄草。

锄了一会李小坏想起这天是集市,老郎中应该会去的,就把锄头藏好,折身往小镇的那条路走去。

老郎中果然已经摆好了摊位。

这老头子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不起眼的粗布衫,下巴有几根白胡须,落魄中倒隐约有一股道骨仙风,拿着一个小喇叭在那里广播宣传他的祖传秘方,说什么包治百病、专治疑难绝症等。地上铺着几块白布,布上黑字写着他的各种药方,背后的架子上还挂着几个副锦旗,都是感谢之类的。老头子的旁边依旧站着一个女孩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俊俏的脸蛋儿白里透红,脑后扎了个又黑又粗的辫子,只是看起来有点害羞。

李小坏上次因为是买那种难言之隐的药,所以不敢瞧她一眼,现在不同了,有底气了,所以还特的望了望那女孩子,女孩子倒给他看得整个脸儿红到了脖子根。

李小坏暗觉好笑,但没笑出来。

小子,那味药有效了吧?老头子认出了李小坏,微笑着说。

嗯,不错,今天再买几剂。还有,这头疼的药有吗?李小坏问。

怎么个头疼法?上次李小坏只是说了下身的问题,老头子并不知道他的头疼问题。

也是那次被打的,现在一到阴雨天或者被重物击中就疼,疼起来脑袋就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完全傻掉这样。李小坏老老实实的说了他的状况。

呵呵,小子,你该庆幸遇到我,你这些伤病都是后天造成,完全可以治好的。这或许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你放心,这病包给你治好。老头子捋了捋白胡子微笑着说。

那太好了,赶紧给药我咯。李小坏一听能治好头疼病,大喜,有些迫不及待。

我这里带的药材只够两剂,一天一剂,这药你要吃够九剂才能完全好,你吃完这两剂到天涯岭找我,我住那。老头子说。

天涯岭?咋住那儿了?天涯岭就在李小坏他村的后面,但那儿荒山野岭是没有人安家的,老头子说在那儿他不禁有点奇怪。

嗯,我们从远方来,没地方住,就暂时在那儿落脚了。老头子轻描淡写的说,似乎并没有认为那是个险恶之地。

好,吃完药我去拜访你老人家。李小坏说,他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

别了老郎中,李小坏在街上又闲逛了一会,竟不知不觉又逛到了那家发廊门口。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时候的发廊里不只是老板娘一个人,发廊的沙发上还坐着个极美的女人,竟然是砖厂老板朱长贵那高贵的媳妇张美云。

朱长贵的媳妇张美云是个城里人,从小就泡在蜜罐里长大,养尊处休,嫁给后朱长贵后也不用干活,近四十岁的人了,皮肤还是白白嫩嫩细细滑滑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她女儿朱小文以及黄晓玲这样的妙龄粉嫩少女比起来,无疑另具一番成熟的韵味。

李小坏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老板娘的发廊店里,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曾经在梦里把她蹂躏了千百遍,但是当现实中真正碰到她的时候李小坏还是觉得不知所措,甚至,他有些害羞,因为他和朱小文玩得好的时候偶尔会去她家,还被张美云诱惑过,不过那时候他只是个愣头青,眼里只有朱小文没有别人。

这个丰韵的女人,她还会对自己眉目传情吗?如果他找她,她会愿意吗?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是那个有夫之妇的对手吗?她会知道朱长贵跟村里女人的那些风流韵事吗?李小坏心里有很多疑问。

张美云看到李小坏径直向发廊走来,也是意料之外的一惊,然后站起身来,对老板娘说:英姐,我下次再过来了。

老板娘也不挽留,张美云扭摆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李小坏。她也有自己的疑问。虽然李小坏被黄权升拖着游街的那天她不在现场,但是后来也听说李小坏已经被人废了,中看不中用了。

一个废了的小子来发廊能做什么呢?这是她的疑问。

发廊老板娘见李小坏这么早就来发廊找她,甚是欢喜,喜形于色的说:小哥,就来了,这买的什么呢?

头疼,买的一些药。李小坏说。

哦,吃午饭没?

没呢。经老板娘的提醒,李小坏才觉得还真的有点饿了。

你先进来坐一坐,等等我,出去一会。老板娘把李小坏让进来,亲热的拉着李小坏坐到沙发上。

出去干嘛呢?李小坏问。

老板娘说:你等等。我很快就回。说完就出去了。

老板娘的发廊的装饰很简单,一面镜子,两张椅子,一张沙发,一部半旧的电视机,镜子前的托台上放着些洗发水、剪刀之类,当然这些只是摆设而已,明眼人都知道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但李小坏觉得老板娘的发廊很温暖。

李小坏就坐在温暖的发廊里等老板娘回来。

老板娘很快便回来了,她带回两个盒饭,洗了手后打开饭盒,把一盒香喷喷的烧鸭饭递给李小坏说:小哥,吃饭咯,没啥好菜,将就着吧。

李小坏接过饭盒,心里甚是感激,自从那次他被黄权升打趴下去后,好久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包括他后妈何玉雪。

李小坏就和老板娘在她的发廊里吃了午饭。

小哥,刚才那女人是你同村的吧?认识吧?老板娘从自己的饭盒里给李小坏夹了块腊肉说。

嗯,那不是砖厂老板朱长贵的媳妇吗?你跟她很熟的样子?李小坏说,脑海里随即浮起了朱长贵跟村长媳妇在芝麻地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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