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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厉少爵偷偷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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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的孩子没了,他出生的时候我还看了他一眼,小脸通红,哭起来很有力量,肺活量没有问题,怎么就肺部感染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不顾护士长的阻拦,滑动着轮椅朝婴儿室去,我要亲眼看到我的孩子。

“赵小姐。”护士长抓住我的轮椅:“你不能进去。”

“我要见我的孩子。”我挣扎着冲轮椅上起来,左腿根本就没有知觉,直接摔倒在地上。

“赵小姐。”护士长赶紧把我扶起来。

“南笙。”阮晴天跟陈淑琴过来了。

我抓着阮晴天的手臂,满脸泪水的问她:“我的孩子呢?没事的对不对?你说话啊,晴天,你告诉我实话。”

阮晴天跟着我一起哭了,她抱住我:“南笙,一切会过去的。”

我的孩子真的没了。

那一刻,我坐在冰凉的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没再挣扎,也不闹了,只是静默地流泪。

陈淑琴站在一旁抹泪:“南笙,不是妈要瞒着你,当时也是担心你受不了刺激才会不告诉你,那天医院连下了六封病危通知书,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我抬起头,看着她,讷讷地问:“我的孩子呢?”

就算人没了,总要让我见见……尸体。

陈淑琴十分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告诉我,孩子她领回去后就处理了。

“埋了。”

两个字从陈淑琴口中吐出,我彻底崩溃。

“啊!”

我咆哮嘶吼,绝望与痛苦的声音在医院回荡,久久不散。

最后两眼一摸黑,我只听到阮晴天惊慌的声音:“南笙。”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能我这辈子就是命薄,与孩子无缘,我竭心尽力,小心翼翼保住的孩子,还是只来得及看一眼就离开我了。

我恨不得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不愿再醒过来。

耳边听到很多声音,闹哄哄的,他们一个个喊着我的名字,让我醒来。

我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无法面对失去孩子的痛。

我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其实这期间我也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只是不愿面对现实。

我坐在轮椅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发了新芽,冒了新绿。

春天来了,一切都焕然一新。

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将我永远留在昨天的痛苦里。

无形中有一只手将我拽进无边黑暗,在绝望里沉沦。

阮晴天每天都来看我,陪我说话。

他们一个个都劝我振作。

我不言不语,甚至不吃不喝,最后莫南城急了,直接将饭菜灌进我嘴里,可下一秒,我又全都吐出来了。

莫南城双手握成拳,用力砸了一下墙壁:“赵南笙,你到底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这就是命,厉少爵他是怎么对你的,他根本就不配跟你有孩子,你的痛苦,风雨,都是他带来的,而他呢?手术成功,正在休养,听说孩子没了,他无动于衷,连看都没有来看你。”

我坐着依然没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麻木的像一块木头。

莫南城无奈地蹲在我脚边,他的眼角湿润了:“南笙,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告诉我。”

他将脸埋在我的双腿间,肩膀抽动着。

那是我第一次见莫南城哭,他可是流血也不流泪的人啊。

我转动着眼珠子,目光落在他黑色浓密的头发上,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我只适合一个人,孤独终老。”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闻言,莫南城身子微僵,他慢慢地抬起头。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苦涩蔓延到四肢,到血管里:“我想出去走走,你能推我出去吗?”

“好。”

我提的要求,他几乎不拒绝。

虽然是春天里,外面还是冷。

所谓春暖乍寒。

莫南城给我戴上帽子,拿了毯子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好受一丝风吹。

小区的绿化很漂亮,堪比公园。

莫南城推着我走在绿茵小路上,突然说:“南笙,跟我走吧。”

我一愣,问:“去哪里?”

他一听,以为我答应了,特别激动的说:“去哪里都可以,美国,英国,这世界的任何一处,只要你想去,我们就一起去。”

“我们?”

“对,我们。”莫南城坚定地说:“你和我,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南城,这是不可能的。”我轻声打断他的话:“我不可能跟你走。”

“南笙,你在顾忌什么。”莫南城皱眉:“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离开这里,重新开始,难道不好。”

他忘记了,他是赵依的老公。

“你杀了厉幽兰对吗?”我看着他,直接地问:“对不对?”

我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而不是自己去猜。

莫南城眉心紧拧,眸光骤然一沉:“你相信姚慕白的话?”

“我只想听你说,是还是不是。”

我凝视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望着我,没有躲避,眸光波澜不惊,良久说:“不是。”

风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给人一种错觉,春天真的来了一样。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树:“这棵树还没有抽芽,看来春天还没真正到。”

我没有肯定的去相信还是不信他的话,我岔开了话题。

莫南城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解释。

在小区逛一会儿,我让他送我回去。

这或许是我与他走的最后一段路。

醒过来的那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时候还欠他的人情了。

我们在门口告别,没让他送进屋。

又休养了半个月,陈淑琴让我去医院做检查,查看恢复情况。

她一直在耳边唠叨了好几天,我才答应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做完了检查,陈淑琴借口去上洗手间,让我等一会儿,陈淑琴前脚刚走,身后忽然走上来一个人,握住轮椅扶手:“南笙。”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有些难以置信,没敢回头。

厉少爵绕到我面前,蹲下来,与我平视,又唤了我一声:“南笙。”

他似有千言万语汇在了这一声名字里。

看到他,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她让我来医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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