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姚慕白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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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慕白捏紧了手机,如果对方在面前,我想他一定毫不犹豫拧断对方的脖子。

“柯震,你逍遥不了几天了。”姚慕白腮帮子紧绷着,那边应该是将电话挂断了,姚慕白气急败坏地吼:“柯震。”

不,打电话的不应该是柯震,我将他重伤,他怎么可能还能组织这一场爆炸,还能给姚慕白打这个电话。

我心里疑惑,可见姚慕白在盛怒之中,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开口。

姚慕白让手下继续去找顾承中,言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空气里飘着血腥味与火药味,身处残肢断臂之中,地上还有零星肉沫,那可都是人肉啊。

就在这时,有一名酒店住客过来,支支吾吾地说:“爆炸后,我看到有人带走了顾长官。”

“是什么人?”姚慕白满身戾气:“说,带走顾承中的是什么人,往哪个方向去的。”

“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我看到他们往那边去了。”住客指了个方向。

正是我们来的方向。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追也来不及了。

不过至少顾承中是活着的,这已经是一个好消息。

姚慕白将现场交给别人,带着我又去了医院。

黄忠跟刘鑫都在手术室里,姚慕白靠着手术室门口的墙壁,点燃一支烟,不言不语,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一言不发的姚慕白,我几次想开口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有护士过来提醒姚慕白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姚慕白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护士吓得退了一步,不敢说话,直接走了。

“姚慕白。”我张了张嘴,言语苍白地宽慰他:“刘鑫跟黄忠他们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姚慕白连眼皮都没有抬,又抽了一口烟,周身散发着忧郁与冷冽。

“刘鑫已经跟了我快八年,这小子身体很皮实,不管多重的伤都能好起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坚定,仔细一听,反而听得出有些发颤。

刘鑫这次伤得太重了,一边脸几乎都没了,就连手也被炸烂了一只,就算捡回了命,他也不可能再跟着姚慕白做事了。

黄忠伤得比刘鑫更重。

我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根刺,鼻尖一酸。

手术大概过去了四个小时,我跟姚慕白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气氛十分凝重。

手术室门开,医生出来时,姚慕白立即上前,嗓音暗哑:“我兄弟怎么样了?”

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医生说刘鑫的命暂时保住了,但是因为伤得太严重,左臂被截肢了,依然无法接受。

当医生说已经尽力,让进去看黄忠最后一眼时,我看到姚慕白眼眶里的泪。

那可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

如果刚才他不让黄忠回去帮忙,黄忠就能逃过一劫。

“姚慕白。”

我讷讷地喊了他一声,他像是没有听见,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脚步有些踉跄地进了手术室。

姚慕白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整个人仿佛从地狱走来,满身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刘鑫在重症室内,姚慕白换了衣服进去,当他出来时,眼睛里一片猩红。

一死一伤一失踪,我完全能理解姚慕白此刻的心情。

姚慕白让人送我去另一个落脚处,自己开车又去了爆炸的酒店。

想到刘鑫跟黄忠,我心情也十分沉重。

姚慕白深夜才回来,我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他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默地抽烟,喝酒,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正在跟人视频。

视频那边的人正是戒毒所的所长,我去保释秦天明的时候见过。

“你还是回来吧,这边会再安排别人过去,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待在那里。”

“没人比我更了解这边的情况。”姚慕白声音冷沉:“刘鑫这笔账,我一定让柯震双倍奉还。”

姚慕白不听劝,甚至直接挂掉了视频。

他拿起酒瓶子对着瓶口灌了一口,整个人靠躺在沙发上,指尖的烟一点点燃烧,最终熄灭,

他一动不动,我心里顿时不安,走了过去,才发现姚慕白已经睡着了,桌上的白酒已经被他喝的快见底。

自己的兄弟出事,姚慕白心里肯定难受。

我看着姚慕白,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安静地看他,他的眼角湿润,他哭过。

哪怕在医院里看过他落泪,再次看到他湿润的眼角,心里依然震撼与心疼。

那是我第一次对姚慕白产生一种叫心疼的东西。

风从窗户吹进来,我关上了窗户,进房间拿了被子替他盖上,我转身准备回房时,手腕忽然被抓住,姚慕白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他身上,四目相对,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红着眼睛,嗓子沙哑地问我:“赵南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醉人的气息喷在脸上,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趴在他胸口上,清楚地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几乎忘记了反应,直到唇上一软,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带着浓浓酒味的吻封住我的唇,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下意识紧绷,心跳加速。

姚慕白闭着眼睛,略带笨拙的亲吻,我舌头一疼,回过神来,连忙将他推开:“姚慕白,你、你喝醉了。”

可能是酒精的关系,他身子软瘫的像泥,我一推他就顺着沙发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桌子上,他吃痛的捂住脑袋。

“姚慕白,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将他扶起来:“谁让你喝这么多。”

他太重了,我根本扶不起,他顺势将我又拉入怀里,眸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很清醒,赵南笙,这是我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什么?”

我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话刚落,他捧住我的脸,又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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