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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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夫人心地善良,遇见了这等子事儿,还能不嫌我家馥儿,着实心善。”

那石夫人乃是请来演戏的,怎么可能会说东家的不是呢。

在秦婉后来的叙述中,云馥才得知她昏迷之后的事情。

原来,叶玄鹤及时赶到,将云森赶下马车。

这也就罢了,当着几十个宾客和云家人的面儿,叶玄鹤将他两条胳膊全部废了。

云老夫人和云李氏要找叶玄鹤的麻烦,后来毛里正赶了过来,强行将他们放行了。

经过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云森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还好珠珠跟他和离了,否则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秦婉叹气道,“他两条胳膊都断了,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

云馥沉着点头:“这样也好,以免还会有人被他糟蹋。”

毕竟是有外人在此,也不便多谈,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马匹走走停停总要休息,再加上已经是深夜了,一直在路上颠簸着,人也不能好好休息。

下了马车,云馥因为戴着斗笠,也瞧不见旁人的脸色。

这荒郊野外,只有几家散户。

找了两家民居,给了银子之后,几人就住进了客房。

一连两日,都奔忙不止。

终于在第三日下午,他们来到了景州与芸州的交界处,雒阳镇。

雒阳镇四通八达,除了能东去景州,南去芸州之外,还可以北上去往京城。

所以,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子,规模不大,却人来人往的。

路过的商贾旅人,多如牛毛,所以,这里的客栈不仅多,而且还大。

“小心脚下。”秦婉扶着云馥,与他们一起进了客栈。

开了几间上房之后,云馥在客栈中,将斗笠给摘了下来。

这家客栈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正是时常有客人下榻,才会收拾得如此干净。

奔波了一路,云馥让店家烧了热水,将身子洗了个干净。

这两天不是夜宿民居里,就是直接在马车上歇息,难得有机会洗澡。

刚刚将湿发擦得半干,就听见房门被咚咚咚的敲响。

“孩儿她娘,你出来一下。”云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婉刚一打开门,就被云谷给拽了出去,顺便还将房门关上了。

云馥心中一动,放下干布之后,悄悄地走到了门边,趴在门框上偷听。

“你瞧见亲家公和亲家母了吗?”云谷沉声问。

“没有呀,他们不是和你在一块儿吗?”秦婉反问道,“下了马车之后,我和馥儿就直接来客房了。”

“坏了,我感觉这二人有些不对劲儿啊。”云谷焦急的说。

“你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云谷压低了声音:“昨日,我问亲家公,生意可还好做。他说,说冬日到了,收成不行,生意也不好做。

可是,石鹤之前不是说,石家是开钱庄的么?这钱庄,和地里庄稼收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秦婉眉头一蹙:“也许,人家的意思是,庄稼收成不好,意味着农人们就没有什么闲钱存在钱庄里了?”

“不可能吧,那些个钱庄,赚的都是商户或者殷实之家的银子。你在村子里,可见过有几人将银子存在钱庄里的?”

毕竟,钱庄距离又远,还要收银子。庄稼汉们,每年能留下一二两银子,已经算多了。

云馥躲在门后,?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她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

而且,这里已经是景州边缘,恐怕那夫妻,也已经离开了。

想到此,云馥直接打开了门,将门外的夫妻二人,吓了一跳。

“馥儿,你,你都听见了?”秦婉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的望着她。

“爹娘,你们进来吧,我有话要对你们坦白。”

一刻钟之后,两夫妇震惊得一脸难看之色,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就和石鹤故意假结婚,只是为了离开六杨村?”云谷问道。

云馥十分为难的微微颔首:“父亲,母亲。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实际之前所谓的去剿匪,那些人的目标也是石公子。

对不起,是我将你们牵扯进来了。可是,如果独留你们在六杨村,我始终心绪难安。”

秦婉鼻子一酸:“馥儿,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都差点成为刀下亡魂了,你怎么半点风声都不给我们透露。

万一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还不知道缘由,你真是好狠的心。”

第一次以来,被秦婉给斥责了。

“娘,我不说,是因为担心大家露了马脚。不过不用担心,等到了芸州,我们就能好好的生活了。”

云谷眉头紧锁,终是狠狠捶了一下桌子:“不行,其他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得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也赶紧逃走,以免被牵连。”

纵使他们的行为令人不齿,但确实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不能不管。

云馥连忙拦住了云谷:“爹,不能回去。他们住在村子里,只要我们走了,那些人的目光才会从云家挪开。

你现在回去,很有可能真正的连累到他们,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这一路也许一直有人追踪。如果再往返回去的话,也许会被拦截到。”

云谷一脸灰色,他们如今是真正的骑虎难下,寸步难行。

怪不得,在云家的时候,云谷和云柳都曾以腿脚不便婉拒同行,可还是被云馥给叫来了。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送女儿,送妹妹出嫁,而是一家人逃命。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二人的心思,送他们回自己房间后,云馥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怪她,没事儿救什么人呐。

不过,现在看来,章宏山肯定是晓得了什么,所以最开始才会警告她。

现在已经离六杨村甚远了,想要知道答案也没法子了。

傍晚的时候,叶玄鹤给她端来了饭菜。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在这小地方,也算是极好的了。

云馥瞧见只备了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他:“你不吃?”

“吃过了,专门给你送的。”叶玄鹤沉声道。

纵使这饭菜再香,她也有些难以下咽,毕竟今儿终于是坦诚了一番。

“怎么,吃不习惯吗?”叶玄鹤关切的问。

景州与芸州的饮食习惯差别有些大,雒阳镇夹在中间,自然是两边的饮食习惯都有。

云馥微微摇头:“不是。对了,那两个人走了吗?”

“嗯。他们是附近村庄的人,若是到了此处还不回去的话,就会越走越远了。”

云馥眼帘低垂,望着碗里的白米饭,总有些忧愁在心中飘荡。

“我爹娘知道这件事了,可能,还在生我的气。”

“嗯。”

“我也不知道,将他们带出来,究竟是对是错。”她闷闷不乐的扒着饭。

“你放心吧,明日就能真正离开景州了。”叶玄鹤几不可闻的叹气,“我不信,景南王的手,还能伸到芸州去。”

他在做此决定之前,就曾让凌风去过芸州城了。

雲王叶玄德,与他关系最好,同父异母的兄弟。

凌风带来消息,说自从他失踪之后,雲王也在找他。甚至还在芸州里,四处张贴榜单。

这件事坦坦荡荡的被旁人知道了,恰好证明雲王还是那个雲王,不曾有所改变。

所以,叶玄鹤这才带着云馥一家,去芸州找雲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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