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夜色暗杀(2)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静谧的夜色中,所有的细微动静,都能被放大数倍。

云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动静,忽然,身旁的阿卿翻了个身,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你怎么还不睡?”

云馥捂住了她的嘴巴,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用极轻的声音说:“阿卿,我们玩一个游戏。”

阿卿不明所以,只能点了点头,云馥又轻声说:“从现在开始,不论听见了什么声音,都不准说话,不准把脑袋探出被窝哦。”

“为什么?”

“嘘,不要问为什么,明天我给你买糖葫芦和风车。”

“好……”阿卿高兴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又赶紧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儿。

小家伙缩在了被子里,乖乖的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云馥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赤足踩在略带寒意的青砖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到窗边。

透过雕花窗格子,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的院子里,似乎灯火通明,却是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已经是丑时了,王府里的人也几乎都睡了,会是什么事呢。

她来不及多想,却见外面的青砖地上,隐隐约约有暗色的水样痕迹。

王府跟别处不一样,就算到了熄灯时刻,只要是时常有人走动的院子,就会在长廊里,门槛下的路灯里,点燃一根蜡烛,照亮道路。

云馥越看,心中的疑虑更是腾腾升起。她确定,那两滴暗色的水迹,是血。

她悄悄拿上了梳妆台上,放了许久未动的宝石匕首,一步步的往外走。

才刚推开门,忽然,一把冰凉的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动。”

云馥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没想到京城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她刚才竟然什么都没有听见,就被人挟持了。

月光下,她眼帘低垂,发现男人的身上,正在流血。那些暗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袍子,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宛如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你是谁?”云馥问。

那男人喘着气,手上拿着的长剑却是纹丝不动:“我凭什么告诉你。”

云馥唇畔微微勾勒起一丝讥诮,冷笑一声:“你想借我这里躲一躲,却不肯告诉我,你的来历,是不是过分了些?”

男人回以一声冷哼:“那些人就快要过来了,如果他们发现了我,那我临死之前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云馥不悦的说,“地上全是你的血,等会儿他们来了,一眼就能看见,也用不着我开口了。”

男人单手脱下了外裳,扔在地上,气息不稳道:“快擦干净。”

长剑抵着云馥的脖子,她不得不照做。

她蹲下身子,抓起那件黑色的衣裳,所触之处湿润一片,看来是流了不少的血呀。

很快,血迹擦干净了。

那件黑色的衣裳,被男人随手丢进了花圃的中,再也看不清了。

不远处,有几个人一路小跑,还有余管家的声音:“那贼人一定跑不远,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血迹?”

男人心中一紧,握着长剑的力度也更紧了:“回你房间去!”

云馥眼神瞟过左偏房,随后淡然的往右偏房而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软榻四周蚊帐遮掩着,让男人看不太清楚,软榻上究竟有没有被褥。

“你听好了,等会儿他们要是进来搜查,你不能通风报信。”男人有气无力,却还是摆出了一副唬人的气势,“否则,我们一起下去见阎王!”

“嗯。”

果然,很快,外面的院门就被人打开,几支火把,将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云姑娘。”

外面传来了余管家的声音,云馥心中一紧,那男人放下了长剑,却是用剑尖抵住了她的腰。

“跟他说话。”男人咬牙切齿的哑着嗓子吩咐。

云馥只能将房门打开了一丝缝隙,只见院子里呼啦啦站了十几个家丁。

除了余管家,还有海上飘,他一袭红衣,手中的长剑还泛着血色。

看来,刚才打伤屋里男人的,正是海上飘。

“云姑娘,咱们王府进了一个刺客。”余管家说。

“刺客?”云馥声音拔高了一些,“人抓到了吗,他想要刺杀谁,王爷也不在王府里啊。”

“姑娘,您别紧张。”余管家说,“海护卫已经将他打伤了,他是往这边跑的。姑娘,能不能麻烦你让我们进去搜一搜?”

云馥眉头紧皱,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女子,又是这大半夜的……”

“哎哟我的姑娘哎。那刺客可凶了,他要是躲藏在您房间里,是要伤到你的!”余管家焦急万分的说。

她当然知道,那家伙现在正用长剑抵着自个儿的腰呢!

正说着,身后那人又沉声说:“快让他们走!”

云馥只能疯狂眨眼睛:“天色不早了,你们去其他地方搜吧。我想歇息了。”

“可是姑娘……”

余管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云馥打断:“没什么可是了,也许只是一个误入王府的小贼呢。你们去抓就行了。”

手持长剑的海上飘眸色一冷,将长剑收回了剑鞘:“走吧,小爷我就说嘛,也许不在这里。那只是一个小贼,这院子光秃秃的,什么值钱的物什也没有,怎么可能往这里跑。”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让那些家丁全部不要说话。

随后,他看向云馥,示意她也不要乱动作。

余管家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轻咳一声,挥挥手让他们撤退:“走吧,赶紧去别的地方看看!”

随着那些人往外跑的动静,海上飘凌空虚踏几步,飞上了屋檐。

男人从云馥身后伸手,拉关上了房门。

他身上的伤口,每时每刻都在流血,他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长剑都快要拿不稳了,晃悠了两下。

“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挟持我多久?”云馥冷声道。

男人这才松开了长剑,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明日,你就说你不小心受伤了,让下人给你抓药来。”

云馥唇边绽放了一丝淡然的笑意:“恐怕,不需要了呢。”

“什么!”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