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镇南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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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亦倒下后,蜷缩在榻上的曲绫终于看到了偷袭灰亦的人。

那人冲她笑了笑,弯身扛起地上的灰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从丘十六身边路过时,顺手将人劈晕。

与此同时,门外走近来一人,径直朝榻边走去。

曲绫看到来人,眼眶蓦地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好半响,才哑声喊出这个人的名字:“慕容……”

慕容宴把灰亦留下的剑丢开,在床沿边坐下,轻抚了下曲绫的脑袋,“抱歉,我来晚了。”

曲绫摇了摇头,“没晚,刚刚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慕容宴隐忍着心疼,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脸,执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少顷,把曲绫的手塞回被子里,温声道:“没事,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曲绫看着他,没应声。

先前那两对夫妻从门外走了进来,妇人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慕容宴将曲绫扶了起来,接过汤药,递到她唇边。#@$&

见曲绫还看着自己,笑道:“先吃药,再上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醒来了再说。”

曲绫这才含住药碗边缘,将苦涩的药汁吞咽下肚。

药里有助眠的成分,曲绫喝下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宴动作极其轻柔的将她放下,替她盖好被子,回过头冲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夫妻两人会意,走到桌旁,扛起昏迷的丘十六,走了出去。%&(&

慕容宴没有跟着离开,静静的坐在榻边,守着榻上的人。

屋外,刚处理完灰亦回来的楚禹看到那对夫妻把丘十六扛了出来,下意识往亮着灯的屋里看了看。

好半响,才收回目光,对等候在一旁的那对夫妻道:“跟我过来吧。”

夫妻两人扛着丘十六跟在楚禹身后,走近了另外一个房间。

妇人去将烛台点亮,中年男子则把背上的人丢到地上,找来绳子将人捆了起来。

确定绳索够紧不易挣脱开口,中年男子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将瓶口放到丘十六的鼻子底下。

不一会儿,丘十六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朝四周看了眼,视线触及楚禹的目光时,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丘十六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声音喑哑的唤了声:“少主。”

楚禹淡声问:“义父让你们带阿绫去哪里?”

丘十六如实回答。

楚禹沉默片刻,转身往外走。

丘十六慌忙喊住他:“少主,灰亦他……”

楚禹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死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没看错,是我杀的。”

丘十六不敢置信的问:“为什么?”

他原先只是以为两位少主只是不服从主上的安排,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反过来杀自己人。

楚禹这次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一夜再无话。

次日一早,曲绫醒来后,立即又被慕容宴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曲绫被苦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不停的吐着舌头,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慕容宴笑了笑,把碗递给妇人,不等曲绫发问,兀自解释道:“楚禹刚到慕容山庄的第二天我就醒过来了,我和楚禹还有我兄长三个人一道上京,昨日下午楚禹收到容溪的传信,我便让兄长先行进京,和楚禹两人停留在此处,守株待兔来了。”

这条路是从祁京去往西南的车马的必经之路,宅子里的这对夫妇是他早年安排在这里的人,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曲绫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黯淡下来。

慕容宴见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道:“阿绫有心事?”

过去了大半年了,曲绫脑袋上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都快齐肩了。

新长出了的头发又细又软,摸起来十分舒服。

曲绫紧拧着眉头,欲言欲止。

倒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角的余光瞥见楚禹进来了,曲绫顿了顿,冲楚禹招了招手。

楚禹看了慕容宴一眼,走到榻边,轻笑着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曲绫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有些晕乎道:“还成,还成。”

慕容宴回头看向楚禹,眉心微拧。

楚禹立即敛了笑容,掩唇轻咳一声,“阿绫有事要问我?”

曲绫点了点头,“想向你打听打听你义父。”

楚禹愣了下,沉吟片刻,低声道:“关于义父的事情,我和溪儿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年幼时我和溪儿家中惨遭山贼洗劫,侥幸逃出来后在街头流浪了一段时间,被路过的义父带了回去。”

顿了顿,又道:“初见义父时他便带着面具,这么多年来我和溪儿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对他的身份也只是一知半解。”

曲绫有些不敢置信,“他戴着面具,都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你们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楚禹脸上难得的露出个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尴尬道:“流浪街头时有一顿没一顿的,几乎没有过饱腹的时候,那天他拿着一袋热呼呼的包子过来,溪儿饿极了管不住馋,就……我那时候想,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怎么也得报答人家,于是……”

于是他带着低低,跟着陌生人走了。

曲绫十分无语,十分的彼时这兄弟两人的单纯。

慕容宴问道:“你义父叫什么名字?”

楚禹答道:“闻啸。听闻的闻,呼啸的啸。”

曲绫立即道:“我阿娘的师兄也叫闻啸,就是淮河那个洞穴的主人。可是容溪说,洞穴的主人已经死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楚禹耸了耸肩,“那就不知道了。溪儿比我跟在义父身边的时间更长,他或许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淮河那个诡异的洞穴,他就不知道,而容溪不仅知道,还很熟悉。

安静了片刻,慕容宴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曲绫想到父母的事,面色再次黯淡下来,低低道:“我也不知道。”

拖着这副身子,她即便有什么打算,也什么都干不了。

慕容宴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安抚道:“我和楚禹还有兄长三人上京时,听闻在外漂泊多年的镇南王回来了,料想不日便会进京。有他在,阿绫大可不必太过担心萧将军,暂且在这里养养身子也好。”

曲绫一愣,脑子里浮现出在那段往事中所见到的镇南王。

那个看似不声不响,实则对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用情至深的男子。

傍晚,慕容宴再断药过来时,曲绫突然道:“慕容,我想回京城,明天就回。”

慕容宴眸色静静的看着她,少顷,温声应道:“好。”

对于她,无论她想做什么,即便心中再不赞成,也会无条件的答应。

这个习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他从没想过要改,也永远不会改。

站在门外的楚禹听着屋内的对话,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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