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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赤红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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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尔萨斯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羊皮纸在安东尼达斯的魔法下轻飘飘地飘到他面前,伸手按住,明明没有前任的记忆,但他居然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大概是通讯魔法的限制,上面的讯息写得很简略,只有四行:

  天灾军团遮蔽了传送与通讯魔法;(这倒是挺正常的,第一批的死亡骑士本就精通暗影魔法,而女妖与巫妖更是魔法大师)

  天灾军团进攻了奎尔萨拉斯;(虽然已经知道了,但看着还是很揪心啊,不过这下子肯定可以回去了)

  银月城陷落,太阳王战死,太阳井有剧烈能量反应;凯尔萨斯只觉得这行字如此刺痛,匆匆略过,在看完全部内容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依然如故,慌忙又移开视线。

  天灾军团主力南下,方向西南。(按照游戏来说,应该就是冲着达拉然来了,抢夺麦迪文之书,召唤阿克蒙德。)

  将四条信息看过一遍,凯尔萨斯面沉如水,将羊皮纸递给右手边的另一位高等精灵,开始思考对策。

  眼下奎尔萨拉斯损失惨重,天灾军团还未完全撤离,得立刻赶回去收拾残局。太阳之井已经被污染了,必须尽快摧毁掉,一旦摧毁太阳之井,高等精灵的魔瘾问题就马上浮出水面,上哪去寻找合适的替代品呢?凯尔萨斯越想越头疼,各种问题千头万绪,像是一个巨大的线团一般困扰着他。

  羊皮纸在其余几人手上传阅了一遍,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就连大胡子德兰登呼吸时胡子抖动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看着凯尔萨斯,等他做出决定。

  “呼~我希望带走达拉然所有的奎尔多雷法师。”凯尔萨斯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默气氛。

  “可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传讯联系我们。”安东尼达斯痛快地同意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强留奎尔多雷法师们也没有意义了。

  “另外,太阳之井可能已经遭受了污染,我需要达拉然部分的魔法典籍,以研究如何修复重建。”

  安东尼达斯略微犹豫了下,对面的茉德拉对着他轻轻地点头,白色的长发也随之飘动,“可以,如果在重建方面遇到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克拉苏斯在这方面有些研究。”凯尔萨斯右手边的高等精灵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阿尔萨斯南下很可能是冲着达拉然来的,需要尽快组织防御,并且一定小心他们渗透进来,保护好达拉然之眼与麦迪文之书,防止天灾军团召唤恶魔。”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布置魔法屏障,动员法师部队。”安东尼达斯扫视了一眼众人,“另外还有一件事,大敌当前,六人议会需要补充一名新成员,各位可以推荐合适的人选。”

  “我觉得安斯雷姆•织符者挺合适的,你们觉得呢?”茉德拉率先提议。

  “安斯雷姆吗?实力不错,我也同意”大胡子德兰登摸着他漂亮的胡子说道。

  “我没有意见”凯尔萨斯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管六人议会的事儿了,况且他现在也不认识几个人,随大流地同意了。

  “我也同意”克拉苏斯也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确定是由安斯雷姆•织符者接替……克尔苏加德的席位。”安东尼达斯在念到那个名字时迟疑了一下,“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各位都回去准备,我们一定能够击败阿尔萨斯,消灭天灾军团。”达拉然并没有再提两项建议的传统,决定了最重要的几个事项之后,安东尼达斯便宣布散会了。

  凯尔萨斯一马当先走出会议室,他现在有无数的事情要去办。抓住了紫罗兰城堡里第一个遇见的奎尔多雷,让他去通知所有在达拉然的高等精灵到大广场集合,有重要的消息要公布。

  而他则直奔紫罗兰城堡里的图书馆,这天上午有人在图书馆看见看见凯尔萨斯王子殿下从火焰系魔法研究区取走了最基础也是最厚的几本书籍,不少人猜测王子殿下应该是要革新火焰魔法的基础施法体系了。而那些还未通过法师资格认证测试的学徒们着急忙慌地申请测试,更有甚者,那些自觉近期通过无望的直接转修其他系魔法,凯尔萨斯大概也没想到他小小的一个举动导致后来这一时期的火焰法师数量大减。

  当十一声悠扬的钟声在达拉然响起时,绝大部分奎尔多雷已经集合在中心广场上了,凯尔萨斯刚在住处整理好行囊,便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吧。”凯尔萨斯掂量了一下行囊,转过身来。

  一位穿着深红色法袍的奎尔多雷法师推门进来,凯尔萨斯打量了两眼,可算有个认识的人物了,这不是银月城三巨头之一的大魔导师罗曼斯吗?

  “王子殿下,达拉然的奎尔多雷大部分已经集合完毕了,还有一些在外执行任务暂时无法回归,也都尝试派遣魔法信使了。”罗曼斯恭敬地行礼。

  “好的罗曼斯,我们一起去广场吧。”凯尔萨斯尽量控制语气地对罗曼斯说道。

  罗曼斯落后凯尔萨斯一个身位来到中央广场,广场上的高等精灵粗略估计有五百个左右,奎尔多雷们正三五成群地低声交流,议论突然召集他们的缘由,见到王子殿下和罗曼斯一前一后地到来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凯尔萨斯走到广场的喷泉处,这是整个广场最显眼的地方,所有的奎尔多雷都注视着他。直到此时,五百多双蔚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份沉重的压力,奎尔多雷一族的命运从此就将与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将要背负千千万万高等精灵们的信任与期许,带领他们走出困境,洗刷太阳之井的耻辱,完成复兴,但自己真的做的到吗?毕竟如今他连最基本的火球术都还不会,而且对于整个艾泽拉斯世界也谈不上有多深入的了解,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那个温和优雅,坚毅果敢,魔法强大的王子殿下都没能做到的事,没能实现的事业,自己真的能完成吗?

  “咳~”罗曼斯在背后轻声地咳嗽了一下,提醒了下凯尔萨斯,大家还在等着他的发言。

  凯尔萨斯从怀疑中清醒过来,眼下不是自我怀疑的时候,无论如何,先要渡过眼下的难关,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奎尔萨拉斯的公民们,抬起你们的头来,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知各位,我们热爱的王国被天灾军团所毁灭,我的父亲,你们敬爱的阿纳斯塔里安国王不幸战死,光辉的太阳之井也遭受了污染……”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夹杂着几声精灵们的悲泣,所有精灵都躁动不安,有人开始大声叫嚷,凯尔萨斯不得不暂停讲话。

  “各位,请安静一下。”凯尔萨斯举手示意,罗曼斯直接越众而出,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大喝,

  “肃静!”在魔法的加持下,这一声堪比钟声的大喝席卷了广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广场上只听见喷泉潺潺流水的声响。

  凯尔萨斯再次成为了场上的焦点,但这一次,那些目光中包含着悲伤,痛苦,愤怒与难以置信。他尽量保持平静,只有站在身后的罗曼斯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

  “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这个悲伤的消息,但这一切都已经确实发生了。我允许你们悲伤,痛苦,愤怒,一如我现在的心情,但此时不是沉湎于悲伤之中的时候,在奎尔萨拉斯还有我们幸存的族人等待我们去拯救,还有万恶的敌人等着我们去消灭,还有美丽的家园等着我们去夺回。

  我们不仅要收复家园,我们还要复仇,我们将在奎尔丹纳斯战斗,在银月城战斗,在洛丹伦战斗,终有一天,我们会在诺森德,在冰冠堡垒,在巫妖王的冰封王座前战斗,我们必将洗刷这一切的耻辱,必将完成我们的复仇。

  从这一刻起,为纪念所有遇难的同胞,为了铭记太阳之井的耻辱,所有的奎尔多雷都将冠以辛多雷之名。

  现在,以辛多雷王子凯尔萨斯之名,我命令你们,即刻返回银月城,消灭一切看到的敌人,为了辛多雷的荣耀!”

  “辛多雷!辛多雷!辛多雷!……”广场上回荡着众人的呼喊,响彻云霄,带着冲天的愤怒与燃烧一起的决意。

  所有人随即解散,各自收拾行装,一个小时后,第一批队伍就将出发。

  凯尔萨斯示意罗曼斯跟着自己,到了住所,他抬手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在书桌上的羊皮纸上快速地写着,“罗曼斯,你先行率领法师部队传送回去,我带着剩余的破法者,王室卫队,以及潜行者绕行奥特兰克南麓,达隆米尔湖回奎尔萨拉斯。”

  “王子殿下,不如您先带着法师部队回去,我来率领剩下的人。”罗曼斯提议。

  “不,罗曼斯,我想看看奎尔萨拉斯整体受难的情况,还有剩余的远行者部队以及南部巨魔部落的动向。”罗曼斯不再反对,

  “那好吧,但王子殿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凯尔萨斯笑笑,停下笔来,在羊皮纸上加盖纹章后,递给了罗曼斯,

  “据说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以及大魔导师不幸战死,这是委任洛瑟玛•塞隆为游侠领主,统领所有游侠部队的任命书。

  另外这份是委任你为大魔导师,统领所有魔导师部队的任命书。

  最后是委任哈杜伦•明翼为远行者部队统领,主持边境防务,尽量阻止阿曼尼巨魔越境。你带着这几份任命书先行回去,如果遇到重大问题,你们三个商量着决定。

  为了辛多雷。”

  “为了辛多雷。”罗曼尼没有再多说,接过任命书便行礼告退了,现在不是纠结任免是否合理的时候,既然王子已经有了决断,那就信任他,执行命令便是。

  ——分割线——

  一只小鹿在湖边的草地上静静地吃草,几周前往日里时常能看见的危险的两脚兽不再出现在视野中。树林外鲜嫩多汁的食物引诱着它走出茂密的丛林,在几番尝试之后,确认那些危险的猎人不会再出现之后,它大着胆子走到湖边啃食那些最为繁茂鲜美的食物。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它被吃都吃不完的美味食物和突然降临的和平缠住了腿脚,这几天一直都徘徊在湖边。趁着那些凶恶的捕食者们还未占领人类退出之后的真空,它得多吃点,积攒渡过寒冷冬天的资本。

  突然,小鹿停止了啃食,机警地抬起头来,细长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它敏锐地察觉到地面的震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震动,但直觉告诉它,应该逃入密林之中躲避那些不速之客。它疯狂奔跑起来,但多日的饱餐拖累了它的脚步,过于远离树林更是让它无法迅速地找到掩护。

  一只飞速的羽箭乘着微风精准地贯穿了小鹿的皮毛,带着锯齿的箭头刺穿了它的心脏,小鹿带着一丝后悔,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了。几分钟后,一位一副游侠装扮的辛多雷骑着一只紫色的陆行鸟来到小鹿旁边,用小刀划开伤口,用力抽出了长箭,用亚麻布小心地擦拭之后插回了箭袋里。

  随后从陆行鸟两侧的行囊里找到一瓶药粉,洒在小鹿尸体周围,掩盖了浓重的血腥味,在这里,血腥味不止会招来凶猛的野兽,还会招来更可怕的东西。他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同伴做着手势,让她回去报信。做完这一切,游侠警惕地持弓在手,尖尖的耳朵认真地探听周围的一切动静,昨天的那次遭遇已经让小分队里的所有人都对将要面临的敌人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四周一片安详,只有虫鸣鸟叫与微风拂过湖面的声音,游侠德利奥斯•银刃不禁回想起昨天的那次遭遇战:

  离开达拉然已经三天了,所有人都已经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几天前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消息,让他们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惊醒过来。

  自从精灵们漂洋过海来到东部大陆之后,他们一直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敌人,凶猛的野兽,狡诈危险的巨魔,嗜血好战的兽人。但他们通过艰苦卓绝的战斗,赢得了几乎所有战争,当野蛮好战的兽人被击败以后,精灵们享受了难得的安宁,除了南部那些疥癣之疾的阿曼尼巨魔,符文石构成的魔法屏障让精灵们获得了安静祥和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被阿尔萨斯和他的天灾军团毁灭了,离开达拉然之后,随着距离奎尔萨拉斯越来越近,更多的关于那场战争的信息也随之传来,银月议会所有成员战死,银月城遭受破坏,平民大量伤亡,天灾仍在肆虐,巨魔也趁虚而入,一整天都是各种各样的坏消息。

  整支队伍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气氛压抑到极致,所有人都失去了交谈的欲望,只有魔法信使到来的时候所有人才会低声探听,既想要得知自己亲友们的消息,又害怕得知。休息宿营之时,总有压得低低的悲泣声在营地里回荡。

  王子殿下宿营时总是独自一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德利奥斯在近处放哨时,总能听到轰鸣的爆炸声与魔力的波动,有时候也能看到空地上的焦痕,甚至有次王子殿下那完美的面容上也沾染了几丝黑灰。王子殿下应该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吧,游侠有点理解王子的心情,队伍里的众人,谁又不是积攒着滔天的怒火呢?

  在第三天的下午,前出的游侠们猎获了一只庞大的野猪,尽管大家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胃口,但这巨大的猎获还是多多少少让死水一般的队伍多了点生气。几个游侠熟练地分工合作,切开野猪厚实的皮肤,分割鲜红的肉块,晚上应该能够有一碗热腾腾的肉汤,甚至还能有香喷喷的烤肉,这多少让他们开心了一点。

  但分割野猪时产生的浓重的血腥味吸引来了一队不速之客,那是一队怎样的人类啊。破烂不堪的盔甲东一块西一块地覆盖在他们同样残破的躯体上,盔甲的空隙里,露出来的不是鲜活的肉体,而是腐烂发黑的躯壳,泥土与蛆虫装饰了他们裸露在外的四肢,一双空洞洞眼窝里,只有苍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他们普一出现,便疯狂地发起冲锋,腐朽的声带发出暗哑的嘶吼,肮脏枯瘦的手上抓着锈蚀的战刃,看着七零八落的躯体却跑出了不可思议的速度,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的韧带与肌腱已经拉伤了。

  游侠们从遭遇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就是他们几天以来最常听到的敌人——天灾军团,也只有亡灵会有如此令人作呕的形态了。

  一念及此,所有的游侠都被满腔的怒火点燃了,他们湛蓝的眼眸里燃烧起火焰,没有犹豫,所有人都大吼着发动了反冲锋,尽管这是游侠条例里明令禁止的。

  总共三个游侠对上十个天灾士兵,尽管怒火已经点燃了游侠们的内心,但他们还是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奔跑时从箭袋中抽出了羽箭,弯弓,放箭,一如以往的岁月里他们无数次做的那样。

  精灵特殊的天赋以及数百年的训练令他们即使在奔跑中也保持着百发百中的准头,三支带着锯齿的长箭准确地命中了三名敌人。巨大的冲击力令他们跌倒在地,破破烂烂的盔甲叮当作响。但除了一个眉心中箭的亡灵士兵以外,其他两个摇晃着站了起来,张开腥臭的大嘴,无声地嘶吼了一下,复又带着插在心脏与腹部的羽箭发起冲锋。

  这一战果让游侠们多少清醒了一点,意识到常规的对敌手段对于亡灵不一定起作用,看来只有头部才是他们的弱点所在。这么想着,双方的距离飞快拉近,精灵们收起长弓,抽出了近战用的匕首,德利奥斯几乎能够闻到对面那个亡灵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锵的一声,利刃交击,德利奥斯手上的瑟银匕首差点飞出去,右手一阵阵发麻,尽管没有低头查看,但虎口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应该是裂开了。亡灵士兵的力量超出了德利奥斯的预料,快赶上兽人了,德利奥斯想着,迎上了下一个亡灵,余光里瞟见战友未有伤亡,不由松了口气。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德利奥斯没有硬碰硬,用匕首磕在劈砍下来的刀面上,侧身躲开了亡灵士兵势大力沉的斩击,亡灵劈了个空,踉跄着向前倒去。下一个骷髅架子的刀锋迫使德利奥斯放弃了趁机补刀的想法,闪身后撤,躲开了它半圆形的挥砍,德利奥斯趁着它收刀不及,把瑟银匕首从右耳部位送进了它的脑袋,眼洞里苍白的魂火摇晃了几下终于熄灭了。

  德利奥斯来不及收回卡在骨头缝里的匕首,因为第一个亡灵已经回过身,举着锈刃冲了过来。他侧身躲过第一下的斩击,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一只长箭,左手一展,取下了杉木硬弓,用弓背格开第二下的挥砍,利用敏捷的优势,绕到亡灵士兵背后,将长箭从颈椎处斜向上贯入头部。德利奥斯似乎听到了一声灵魂的尖啸,眼前的亡灵脑后带着一只长箭,僵直地向前扑倒。

  长于力量却短于敏捷,只有头部是要害,大概比巨魔好对付一些,德利奥斯在心里对这些亡灵做了初步的分析。

  第二只亡灵也从地上笨拙地爬了起来,德利奥斯没给它机会,弯弓搭箭,长长的羽箭贯穿空洞的眼窝,钉在了颅骨上,箭尾兀自抖动不停。

  解决了敌人之后,德利奥斯转身去看其他两位战友,尽管有些狼狈,但他们也都解决了自己的敌人,只是法奥斯的左手受了点伤,猩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草地上。

  “安东尼,你照顾一下法奥斯,顺便收拾一下战场,我去陆行鸟上拿药物。”德利奥斯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更多敌人的踪迹,嘱咐了一下战友,返身去远处的坐骑身上拿包扎伤口的药品。

  “好的,快去快回。”,安东尼应了一声,扶着法奥斯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德利奥斯找到陆行鸟,它们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远远地跑开了,德利奥斯找出了医疗包,这是每个游侠都会随身携带的必备品,刚要试着安抚陆行鸟,便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抬头望去,凯尔萨斯王子醒目的白色陆行鸟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几骑皇家卫士,擎着火红底色灿金花纹的凤凰旗。方才的战斗中,法奥斯发出了代表敌袭的红色信号。

  “王子殿下。”德利奥斯立正行礼。

  “你们遭遇敌袭了吗?情况如何?”凯尔萨斯勒停了白色陆行鸟。

  “是的,我们遇到了十个天灾士兵,已经把他们消灭了,暂时没看到后续部队。”

  “怎么?有人受伤了吗?”凯尔萨斯看见德利奥斯手上那个白色的医疗包,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法奥斯左手受了点轻伤。”德利奥斯如实回答。

  “不~!啊~啊啊啊!”战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音凄厉。

  “是安东尼的声音!”德利奥斯紧张起来,翻身骑上陆行鸟,也顾不得它哼哼着抗议,驱动着向战场跑去。

  凯尔萨斯一言不发地跟着德利奥斯,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事情没有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了战场,亡灵士兵的尸体依然安静地躺在地上,迎接了彻底的死亡,尸体散发出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让所有人在路上时都皱起了眉头。

  但所有的气味在看见战场时都仿佛消失不见了,德利奥斯只觉得浑身冰凉,所有的一切都扭曲了起来,而视线的中央,安东尼瘫软在草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瑟银匕首,鲜血正从伤口涌出,而法奥斯察觉到众人到来,缓缓从地上起身,昂起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曾经漂亮的湛蓝的眼眸变成了死灰色,失去了光彩,只有一团苍白的魂火在其中燃烧。

  德利奥斯颤抖着冲下了陆行鸟,而同时法奥斯从背上取下长弓,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了德利奥斯,德利奥斯崩溃了,他绝望地大吼了一声,

  “xxxx”不管不顾地发动了冲锋。

  “唉~”凯尔萨斯叹了口气,

  “保护好德利奥斯。”他对身边的王室卫队下令,而后举起法杖,用出了这段时间苦练之后掌握得最熟练的法术——火球术

  一个硕大的足有一人高的火球划过明亮的轨迹,准确地命中了法奥斯,赤红色的火焰立刻燃烧了起来,法奥斯全身冒着烈焰,挣扎着前冲了几步,缓缓倒下。

  而另一边,王室卫士用鸢形盾替德利奥斯挡下利箭,在他嘶吼着冲向燃烧的法奥斯时拦下了他,击飞了他冲着所有人胡乱挥舞的匕首之后,牢牢控制住了他,直到他血红色的眼眸再次回归湛蓝。

  当德利奥斯清醒过来时,小分队八十多人都已聚集到草地附近,亡灵的尸体被堆成一堆,烈焰正逐渐吞噬着他们。

  而安东尼和法奥斯的遗体则静静地躺在一座木堆上,身上覆盖着奎尔萨拉斯的火凤旗,周围洒满白色的告死菊。

  凯尔萨斯王子站在众人面前,远处尸堆燃烧的火光为王子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眼神哀伤地注视着两位游侠,

  “今天,我们失去了两位挚爱的战友,安东尼•星刃与法奥斯•银辉,他们是辛多雷最英勇无畏的游侠,他们令所有辛多雷为之骄傲。从达斯雷玛国王率领先辈渡过无尽之海来到东部大陆,我们便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命运抗争,正是有了无数像安东尼和法奥斯这样浴血奋战的勇士,才有了奎尔萨拉斯的辉煌。今天,我们在这里,不止是为了祭奠两位罹难的英雄,也是为了祭奠所有在天灾军团入侵中死难的同胞,为了祭奠所有为了守护家园,消灭敌人,保卫辛多雷荣耀的英雄们。

  我们不得不在此向他们告别,英雄们的旅程已经结束了,他们将满怀荣耀地前往终焉之地,但生者的战斗还未终结,抬起你们的头,无数的先烈将如繁星一般注视着我们,我们必须要坚持到底,背负着他们的期许与未尽的使命。我们的敌人必将被消灭!银月城的耻辱必将被洗刷!辛多雷必将复兴!selama ashal'anore”

  “selama ashal'anore!”所有的血精灵都抚胸立誓,笼罩在队伍上消极绝望的气息一扫而空。

  凯尔萨斯王子亲自点燃了木堆,赤红之焰熊熊燃烧,一如此时此地所有血精灵心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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