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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笑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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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望百里云陵之间,有一红霞清湖,湖面流光,环耸万座远山,两只白鹤云间穿梭而过,在红霞湖面上点水而过,在船舫上停歇了片刻,留下了两片洁白如雪的羽毛。
  一只细长骨感的在船里伸出来,捡了两根白鹤羽毛过来,定定的凝视着,他银面下的那双眼睛,面无波澜,
  “惜央真君,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船舫内,与银面人对坐的就是这几日被升鸿山昭告天下的逆徒,他与人串通在尤山建阴殿的事,现在人尽皆知,他彷徨四顾,终于才来了此处。
  惜央真君含恨道:“升鸿山如今溃散,老君自缢也要拉我下水,那晚是我心急了。”
  升鸿山搜捕风玄那夜,他没能沉住气,去找了老君,老君那点事自然瞒不过他,他本想和老君撕破脸皮,一举拿下升鸿山,谁知老君也识破了他的野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君那副身子骨,他也是近不了身,这才搞砸了大事,连夜离开了升鸿山。
  银面人斟了一杯清茶,嗅了嗅其中的清香,“惜央真君知道就好,不过事已至此,你既然帮了我一回,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多谢圣主!”为了得到升鸿山,他和银面人串通,如今没了升鸿山,就成了盟友。
  “上次让你收拾了宁忍鱼还没谢你,有机会给你补上,”他放下杯盏,抬起头来,“说起来,这次尤山山脉,有一个人,我很感兴趣。”
  惜央真君问道:“何人?”
  “劈毁尤山山脉的小子!”他拨弄着手中的白鹤羽毛,边道,“我打听过了,此人叫恭缪,金城恭氏一脉的后人,前几日被天镜峰逐出师门了,不过…他是谁和我没关系,他那把灵剑,我之前是见过的,没成想万灵五君的金秉禾,会把吾断给了那个小子,待多些时日,那个小子,可能对我有用!”
  “圣主,尤山的阴殿已毁,要不要再准备阴殿?”
  “不必了,”银面人悠然道,“都完成了。”
  惜央真君拱手道:“那恭贺圣主!还有妖王好像一直在揪着这件事,有些不妙。”
  “那个丫头!”银面人不动声色,想到她也没有丝毫恶意,而是觉得有趣,“不急,第三个阴鬼已成,吞食了一百个灵魄的阴鬼,才是给她准备的!”
  惜央真君不语,毕竟银面人的心计他是一直都看不懂的,“这个阴鬼是要出世了吗?”
  “已经出世了,”银面人吹落白鹤的羽毛,飘浮在湖面上,随水波飘远,“等着看场好戏吧!”
  他给别人拒之千里的冷漠感,是有些可怕的,即使他并没有做什么,但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就觉得很有煞气,惜央真君沉住气,此时被人人喊打,除了银面人,就没人给他安生了。
  这时一阵冷气涌来,船头上落下一个黑衫的身影,阴气直逼人身,惜央真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此人就是银面人的第二个阴鬼,暗小筝!
  “圣主,笑千场跑了!”
  “跑去哪了?”银面人冷漠道。
  暗小筝回道:“入了人间,只怕他又换了外貌,此人狡猾,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
  “你接下来的事,就是找到他,然后解决了他!”银面人威胁之意,“如果…让他进了妖界,我先拿你开刀!”
  暗小筝自然是怕的,“是!”
  她话落又赶紧消失不见了,阴气消失,惜央真君回想了一下,“圣主所说的此人,叫笑千场?”
  “看来你认得了?”
  “未曾见过,听过此人的名头,是个有名的地痞骗子,此人行事一向无耻,只是此人幻化障眼法的法术不错,能改变自己的身影外貌,很多人都想抓他,在仙界流窜过几年,这几年也没了名号,”惜央真君娓娓而谈,
  “圣主在抓此人,作何用意?”
  “没什么,只是用完的垃圾,要处理掉而已。”银面人其他的闭口不谈。
  而惜央真君刚才听到的是,银面人告诉暗小筝,切勿让笑千场进入妖界,莫非这个地痞骗子,和妖界还有些关联……
  …乌司城……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姬予清很少来妖界的后山,此处像是一个山谷,可没有山谷的回音之感,只是今日气候大好,她也悠闲来此,把所有事先付之脑后,找个肃静。
  她躺在草坪之上,鸟鸣流水声都格外沁人心腑,直到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在她身边单膝蹲下,
  “女娥说你在此处闭修。”
  “偷懒而已。”姬予清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连令欢,“恭缪为何被逐出师门?”
  要说真因为劈毁尤山山脉,任是谁也不会信的,的确有过错,可也不是天镜峰解决不了的。
  连令欢深叹了口气,“自有命数。”
  “呵呵,说话和个算命的一样,不说算了,傻孩子和金秉禾也不错,”她也没兴趣追问这事,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她难得舒适一日,
  “话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妖界了。”
  “怎么不来,不来怎么见你,不见你怎么放心,不放心就来了。”
  “你这张嘴啊…真的越来越越会说,我可不是小姑娘,不是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骗的了的。”姬予清讥笑道。
  连令欢悠悠道,俏道“几句不行那就多说几句,总有受骗的时候。”
  姬予清嘴角轻扬,挂着几分笑意,洋洋暖意挥洒下来,吸入心肺,“遥想当初,酣离宴上初见你时,哪会想到你是这样的连令欢。”
  “伪装都是给陌生人看的,只有真面目才是给信任的人看的,我在你面前,用不着那一套。”
  “这句中听!”姬予清定定的看着他,二人都忍不住相视一笑,不必说连令欢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为对方剖白心迹时,就已经全盘托出,她也不曾想到,她有朝一日,会和连令欢如此。
  她以为连令欢就像雪,无暇平淡,清冷幽然,其实他更像春风,可化雨,可静待,温柔又心旷,忽然之间,她才发现,连令欢在她心里,竟然是这么完美。
  “在想什么?”连令欢轻声问道。
  她莞尔而笑,“想一个人。”
  “我吗?”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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