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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满城风雨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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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八大胡同内某处猪圈。

  屋檐上的冰溜子哗啦掉下一大块,砸在了靠在墙边睡得正香的伙计头上,碎屑溅入脖子里,让他浑身一哆嗦。

  shan西胡同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化成了水,气得他把还挂在屋檐上的冰溜子都敲了下来:“这么想掉下来,还砸了老子一头,今天让你们掉个够!”

  过来准备打水的帮厨看到了,对伙计的动作感到好笑:“三儿,你是不是被上身了?大清早起来发什么疯呢,有这闲工夫帮我拎水,我把那些大官儿剩的腰子分你半个。”

  “切,老子打娘胎里就练的童子功,哪里用得着这个呀!”被人发现打冰溜子有点尴尬,但伙计的气势丝毫不弱:“还是你多吃点吧,别动不动看见咱们胡同里的‘小班’们走不动路,老鸨看到了再赏你几个嘴巴子吃。”

  都是打小胡同长大的朋友,帮厨知道斗不过伙计,也就停下这个话题,边打水边八卦别的:“诶,你知道不,咱们胡同昨天来了个霓虹鬼子,非要白嫖咱们姑娘,后来来了位壮士,三句两句就把他给唬住了,灌的不省人事,听说还要跟咱们猪圈里跟猪一起睡觉,你说说这大冷天霓虹鬼子能熬过这一夜吗?”

  没注意到伙计越来越差的脸色,帮厨还继续说:“要我说,我是真的对这位壮士佩服的紧,要没他出手,就凭霓虹鬼子那样子,咱们胡同上下都得遭殃……”

  “别说了!”

  伙计彻底崩溃了,因为昨晚就是他给霓虹鬼子买的酒精兑的水,还帮他找“花姑娘”猪,看着霓虹鬼子和花姑娘一块“玩”,自己本来想继续守着霓虹鬼子,谁知道凌晨实在熬不住昏睡过去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伙计赶紧把猪圈门拉开,进去看看情况。

  猪圈里的花姑娘身上都是淤青,还有不少血痕,但伙计哪里顾得上猪,一眼就看到霓虹鬼子一动不动,颤巍巍把手伸到鼻子那里,哪里还有半丝气息,再一摸脖子,比在刚才的冰溜子还凉。

  “完犊子咯。”

  “三儿,猪圈里有啥事么,你咋地啦?”帮厨听见伙计怪叫,有点担心他,放下手中的井绳,探头探脑道:“要不要我来帮忙呀?”

  伙计心知霓虹鬼子死在这里,跟自己逃不了干系,搞不好将来得因为这丧命,强作镇定回应道:“没事,刚才被猪拱了一下,新做的裤子被撕破了。”

  “多大点事儿啊,再巴结几个大官儿,混俩赏钱不就有了么。”还是担心自己朋友,帮厨从旁边拎起泔水桶,准备过来喂猪,帮伙计解围。

  伙计看大事不妙,赶紧从猪圈跑了出来,一溜烟跑到帮厨身旁,拍了下肩膀劝道:“别进去了,跟我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跑路吧,咱们shan西胡同的天要变了。”

  说完,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帮厨,自己先跑了。

  “搞什么幺蛾子呢,直接说人话不好?”摁不住心中的好奇,帮厨拿着猪食勺子准备去喂猪:“噜噜噜,噜噜噜,过来吃食啦。”

  猪圈就那么大,走到旁的伙计自然看到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好家伙,可不就是自己说的那个霓虹鬼子吗。

  咣当一下,泔水桶和猪食勺子打翻在地上。

  “完犊子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伙计和帮厨跑了,霓虹鬼子死在猪圈的事还是被发现了,没过多久但凡shan西胡同有腿能走路的,全都带着值钱的东西跑路了。

  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能让媒体不知道,一时间记者们纷纷赶往shan西胡同报道。

  《通信晚报》作为消遣型报纸,自然是有多吸引人内容就有多夸张了写:“经常听说岛国人士的喜好与我们华夏差异非常大,有留学归来的学生经常带回来岛国不少趣闻,当时报社都以为只是坊间笑谈,现在想想有可能都是真的。昨晚岛国男子与我们华夏一头猪嬉戏到凌晨,今天人却凉了,猪身上都是伤痕,其中缘由各位看客自行猜测吧。”

  《新闻报》的工商界读者更多,则更多侧重于经商面考虑:“因为一个霓虹人的离奇死亡,就导致我们一个胡同的同僚逃往,而平日里这个胡同是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胡同,可见我们北平从商环境的恶劣,政府有必要为商界营造更好的条件。”

  此时的《大公报》被北洋政府掌控,屁股歪到人见人烦,每天只能卖几十份报纸,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倔强:“平常政府官员们为国事辛苦,下班时去八大胡同就是简单放松一下,次日好继续为华夏工作。但就在这么一个胡同,一个霓虹男子丧命于内,足以证明有人想谋害我们国家栋梁,很可能就是这段时间的动乱分子所为,迫切需要加大对袁总统他们的保卫,否则国将不国。”

  《东方杂志》作为进步报刊,思想非常激进,整个封面别的没有,就七个大字:“霓虹男子,死得好!”

  其中也少不了霓虹自己的报刊发文,指责北洋政府保护不了自己侨民的安全。《顺天时报》:“抗议!我们霓虹谈判成员之一莫名死在北平,极大可能是北洋政府为给我们施压,想让我们放弃二十一条协议,但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北洋政府不把人犯交出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霓虹将为了整个东亚,进攻北洋政府。”

  当然,其中少不了好事的洋人来掺和一脚。

  某位洋人接受采访:“很好奇,和霓虹男子彻夜探讨人生的那只猪长什么样子。”

  某列强动物保护组织:“竟然没人关心猪猪的安危,看照片猪猪都受了重伤,急需要治疗,动物和我们人类在上帝面前是平等的。”

  …………

  一时间,整个北平因为这事搅动的满城风云,各路奇葩消息纷纷传来,弄得袁大头焦头烂额,私下里砸烂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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