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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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墨云又那拿虚玄没什么办法,有求于人嘛,也只能心里想想了,无奈之后端起碗筷,也开始吃起晚饭,看了眼盘子里的竹笋炒肉,不错的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两个字,真香。

‘难怪这老顽童要吃现挖的笋,居然这么清脆爽口。’吃过饭菜后,墨云居然产生了自己错怪了虚玄的错觉。

吃过晚饭,虚玄满意的离去了,天色已晚,明月当空,出发回洑鸢宗的计划被放在明天,而虚玄呢,仿佛没事人一样回到屋里继续鼓捣他的灵药去了。

再看墨云,还好何首庐有多余的两间房供人居住,不然墨云又得在树上过一晚,这可是他最最不想遇见的结果(平常在树上睡得已经够多的了)。

由熏凌带路,墨云进到给他准备的客房,客房倒也是干净,也可以说是,简谱,没什么装饰,一张床,仅此而已,不过这对墨云来说也足够了,反正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好。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师傅那边还有些事需要我帮忙。”

忙碌一天,墨云早就累了,一个飞跃扑到床上:“恩,你去忙吧。”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留下墨云一个人在屋子里,山里的夜晚对比城里格外的安静,稀稀疏疏的能听见几声鸟啼声,到更是衬境。躺在床上的墨云怎么也睡不着,呼的坐起来,打算去看会山里的夜景。

出了门,墨云径直的去往一处山崖边,这是他下午挖笋的时候发现的地方,山崖很高,看得见出云城内的好部分建筑,也能纵观整座山的面貌。

沿着小路,墨云悠闲地散着步来到山崖,正巧看见一个柔弱的身影坐在山崖边,看样子应该是熏凌,墨云走上前打声招呼:“呦,你也来这里了呀。”

熏凌很意外回头看向墨云:“诶,你没睡吗?恩,我有时候就会来这里散散心,你看,这里能看见灯火通明的云来国,还有云雾缭绕的何首山,很美,不是吗?”

“恩。”墨云简单的应了一声,顺势坐在熏凌的边上,一块欣赏着这副美景。

“嗯……,你平常来这边只是为了散心吗?”

“以前小的时候,一有心事就会来这里,现在呢,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想来这里做做,就想到了点要吃饭一样。”熏凌说着,并没有转过头,只是看着城里的灯光,光亮照射进她的眼眸,使她的眼睛里像有光一样。

“你和神医一直都在山里住吗?没想过在出云国城里开个店什么的?凭借他研制的灵药,怎么说都能过上滋润的日子不是。”

“嗯……”她摇了摇头,“师傅说过,此生不会在踏入出云国半步,也不想过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他觉得在山里清静一点也挺好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负责给城里的人送灵药。”

“小时候我一直好奇为什么,那时候也一直问,问了他也不回答我,就只是说教我。”

“后来呢,有一次我去送灵药的时候,那位大户人家的夫人感激涕零,说着一堆感激的话,还硬塞给我一罐好酒,我没办法就带了回来,师傅本来是不怎么喝酒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那次,他居然没拒绝谢礼,拿着酒罐回到屋里大喝特喝了起来。”

“然后呢?”墨云想听故事一样,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就喝醉了呗,那时候的师傅酒量不高,一罐酒硬是让他给喝掉一大半,在屋里喝的醉醺醺的摊在桌子上,我没办法,就只能进屋扶着他上床,也就是这次,师傅唯一一次讲了他自己的故事。”

“那会我把他扶到床上,他往墙上一靠,跟我说:“小薰啊,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出云国吗,为师今天就告诉你,我自幼丧母,我父亲后来被征兵征走,战死在战场上,再也没能回来,那年,我才七岁,后来,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虽然日子清淡点,到也有个家,生活嘛,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怎么活不是活呢?你说是吧?”我就站在原地,听着师傅说,他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湿润,逐渐泛起了泪光。”

“可是呢!老天不让我好好的活着啊,我都已经失去了双亲了,他还是不满足,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正在屋里学习灵药的制作,家里突然闯入一群人,带着武器来势汹汹,进屋里就嚷嚷着收债,说我父亲生前借过他们不少钱,要我们交出十万金币还债,我们哪来那么多的钱!住着破旧的房子,吃着粗茶淡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还债。”

“况且,他们拿的借条我父亲早在征兵的时候就换清了,因为走得急,父亲只是口头答应了一下,忘记了把借条要来,被这群小人找到了机会,我爷爷当然不认这借条,还和他们争执起来,气氛越来越紧张,双方都已经急眼了,对方因为说不过我爷爷,逼急了就动手打人,我爷爷那么大年龄,又是普通人,哪经得住他们殴打,就这么被当场打死了,当着我的面!我的面啊!”

“师傅说到这,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滴下,右手愤怒的锤着床板。”

“我奶奶知道听到屋里动静不对,也赶紧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爷爷,情绪激动旧病复发,差点没抢救过来。”

“没几天,我奶奶去找当地的官府主持公道,毕竟我父亲也是为出云国而死的,这件事官府不会不管,可谁又想得到呢,连官府都向着对方说话,事情就这样无果而终,奶奶回到家郁郁寡欢,第二天就安静地离开了,我们整个虚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我再怎么反抗都没什么用,索性收拾东西,离开了住处,进入到了这深山,开始的每天,就靠山里的草活着,慢慢的,我适应了这里,开始建了一间竹屋,好在山里灵草不少,我能靠这些灵草制作灵药卖钱活着。”

“日复一日,我炼药的技巧越发精湛,再后来,我去河边清洗灵草就捡到了你,觉得你我有缘,况且这深山里,放着你不管我也昧不下这良心,就把你捡回来抚养至今。”

“你今天带回来的这罐酒,就是我爷爷生前最爱喝的那种,即使家里再怎么艰难,爷爷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喝上酒,好坏他都不挑。”

“好了,我要讲的故事就讲完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不用管我。”

“说到这师傅就安静的躺下了,没一会鼾声就响起来,我也就放心的出去忙我的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好奇,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扔到深山里,越是长大,我越想找到他们去问个清楚,可是一旦我打算出发去城里寻找的时候,我又自己骂自己,他们都把你丢弃了,还回去找他们做什么。对我来说,师傅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一样,现在我也看开了,也没想过再去找他们。”

看着熏凌墨云心生感慨,“你们师徒二人还真是,命运坎坷,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经历,才造就了神医这样的性格吧。”

“恩,其实我觉得我的经历和师傅比起来还不算什么。”熏凌顿了顿,起身要离开,“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好,我在这里待一会也回去了,你一个人回去不要紧吧。”“放心吧,这片山里没有凶狠的灵兽。”说着,熏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竹林小路的深处,留下墨云一个人眼睛放空的看着远处的出云国。

‘看来,哪个国家都是这样,这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这盛世也是挂上了虚假的面纱罢了。’

坐在山崖边听完虚玄的事,墨云就想起来墨家,自己出来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墨家和樊城有没有安全的发展,自从那次了解到魔域渗透的程度,墨云就很担心魔域会卷土重来。

‘唉算了,不想了,有父亲和另外两个城主在,应该还算安全。’“嗯~”墨云伸个懒腰,“哈啊,困了,回去睡觉。”

没一会,墨云就沿着小路回来了,路过熏凌的房间,屋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了,看样子是休息了,反观虚玄那里,依旧亮着灯,透过窗户就能看见他认真的表情和忙碌的双手在研制新的灵药。

‘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成为神医吧,对灵药的痴迷到这种程度,不管咯,睡觉去。’瞟了一眼虚玄的屋子后,墨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次是真的躺到床上就睡着了,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小子,起床了,都几点了!”

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和催促声把墨云从梦境中强行拉回现实,缓缓的睁开眼,太阳都没升起来呢,外面还是那种偏昏暗的环境。

“小子,你还走不走了,不走我可就不管治了啊。”

“诶诶,走,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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