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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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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烽绷着张脸,英挺的身姿杵在她床沿,蹙着眉毛目不斜视的盯着她,从她身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伤口上一一瞧过,那张脸更为紫青难堪,就似是谁欠了他几千万美金似的。

“你是有多蠢!”把自个儿弄成这般。

白若樱没理,她没气力讲话。

厉烽瞄了眼放置花瓶的摆台,又瞄了瞄她从新裂开的掌,“隔得这般远,你腿又不方便,你是怎么做到把自个儿伤口崩开的,能耐还挺大!”

她可以耐不大,能耐大的话,她就不至非得用手去挡花瓶了,伤口也不会裂开了,倘若腿没伤着,她还有能耐弹跳起来躲开,很遗憾这一环接一环的,她一都未躲开!

他说啥,她都只是笑,笑得淡漠无比,凉薄的鲜唇讥讽的勾着,看得他心中焦躁不已,他猝然就压制不住性子了,俯下身一把勾起她的下颌,“跟你讲话,你聋了?”

“抱歉,我受伤了不舒适,不提供陪聊服务!”讲完,她又闭上了眼眸,某种要缄默究竟的态度。

他愈来愈觉得,她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几句话的功夫便可把他气得暴跳如雷,淡然婚姻的外表下,淹没了她原本锋利的爪牙,现在统统暴现出来啦。

“还非常有道理了?”

他揉她下颌的掌用了劲道,白若樱被迫张开了眼眸,她已然够疼了,真没气力继续揪扯,她勾唇冷一笑,“拜托,把我弄成如此的人是谁?”

若非他弄伤了她,她何至于一而再的受创?他即便不自责不愧疚,也略微有点良心好么?别瞧着她伤成这般,还认定她是自作孽!

厉烽黑沉似浓墨的瞳仁狠狠一缩,扣着她下颌的掌骤然放松,僵直的贴着她的皮肤,那对深沉如渊的眼眸,浓黑得瞧不出半分颜色来。

瞧着他仿佛才觉察到这一事实的惊骇模样,白若樱唇角的笑纹更浓了,只是眸尾眉尾全无笑纹,纯粹的是种悲戚的淡漠,她又缓慢闭上了眼眸,装睡!

一股蛊惑人的香味飘入鼻间,她蹙着鼻子嗅了嗅,缄默在体内的馋虫刹那间活跃起来,在空落落的腹中搓揉得咕咕直叫,是好吃的!

几近是在嗅到味息的一霎那,她张大了眼眸四处张望,竟在桌上看见了熟稔的美味佳肴,这蛊惑人的味息,这有着艺术感的卖相,不都证实着这几样好吃的,出自何人之手么?

她有些诧异的抬眸,厉烽抱着心口,气定神游的瞧着她,眸底的笑浓厚。

“给我的?”

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是这疗养室除却她再没旁人了,他总不应做好两菜一汤存心用大食盒装着,拿到她病床沿来吃罢?

他是有点变态,某些时候的行为恶劣到极其幼稚,但也不至这般过分罢?因此,她有点受宠若惊的凝望着他,小心谨慎的问了句。

“想吃么?”瞧着她馋虫大动的模样,厉烽焦躁到了极致的心情,猝然转好了,他邪恶的勾着唇,蹙眉问她。

这般饿的人,面对这般美味的佳肴,不想吃?

即便明知这玩意极有可能是鸿门宴,她还是非常没骨气的点了下头,糖衣炮弹神马的,吃了才算!

“向我赔不是,为你恶劣的态度!”

白若樱诧异瞠了眼面上挂着得意洋洋近乎小孩气般无赖笑颜的男子“你说啥?”向他赔不是?他有没搞错!

即便是赔不是,也应是他对她才对!是谁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

厉烽垂着眼眸睹了睹那几样小菜,这花了他足足一三十分钟,乳鸽汤还是提前吩咐人煲制的,光是气味就喷香扑鼻,里边放了药材,对她的身子大有滋补之效。

他出言的话,却寒涔涔的扎耳,“恩,否则我不介意取出去喂流浪猫!”

白若樱嗤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眸道:“厉烽,别跟我说,你亲自弄了这三菜一汤,就是为来戏耍我的?”亏她还傻兮兮的,在那一刹那有些感动。

“谁说是我的做的!”他面色一肃,有些不自然的扭开头去。

她好笑的瞧着他,“吃了半年了,我会吃不出来么?老公!”那亲密的称呼,她是用某种自嘲的语调唤出来的,那讥讽的尾音,扎在俩人心间,都是折磨。

“原来你还知道自个儿的身份呢!”烦闷躁热的感觉又袭上了心间,他出言的话有些难听。

白若樱苦笑,“忘啦身份的人,是你!”

是他把以前的回忆丢在了道上,是他把过去的宠溺抛在了寒渊,以至于彼此都快忘啦曾经的彼此,日日针锋相对,每每煎熬伤心。

也就是短短七日罢了,也就是多了个厉娆罢了!

眼圈酸涩得有些张不开眼,她晓得自己眼圈非常红,她晓得那压抑在眸底的泪就快要崩塌了,她垂下头,不去瞧他,瞧了也不认识,反而觉得陌生得太可怖了。

厉烽喘息一窒,狠狠蹙起的眉心揪扯出煎熬,怎会弄成这般?

“若非你跟宇文纶……”

白若樱蓦然抬眸来,“我跟他是清白的,你如何不晓得?早在你离开时,我就向你阐释过了!”

“为什么七日不见,你态度改变那般多,你敢说没对他动心?”一想到她那疏离的目光,他的心就如猫爪一般的煎熬不安。

她缓慢一笑,望着他道:“你离开后翌日,我去看姥姥,听见她们说,厉娆回来啦,我想那应当是你猝然回花都的缘由罢,亦是七天你都不来,七天都不接我回去的缘由,是么?”

“那你为何不提?”

她不禁苦笑,“我提什么?跟你说,我早已知道厉娆回来的事,还是跟你说,我早已听许多人提起了你们曾经的往事么?我讲出来,算啥意思思,自取其辱罢了!”

厉烽瞳仁猝尔紧缩,他浓黑似墨的眸低垂,第一回对她的目光有了闪躲,为什么闪躲?怕她看见他隐忍着的对厉娆的感情?还是他也有那么一星点儿的歉疚?

“在你心中,我自知不若她,你们又何必要联起手来,非要逼着我瞧那般彻底?我有自知之明,不必你们践踏着我的自尊来提醒我!”泪决堤,她的声响蓦然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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